我真的累了

May 22 11.56pm

今天，應該是第二次吧。第二次在那邊哭了。
累了，是真的累了。真的不知該如何，如何做，還有如何面對他們。
好朋友很熱心地幫我找資料，打電話告訴我她所知道的，我聽著，聽著，我很痛苦。因為我要辜負她，因為她的幫忙我無法用得上。不是我不想，只是我無法去做。
我問她：“要薪水單的嗎？”
“要。”（靠！申請這些東西一定要薪水單的吧。多餘來問。）
“他不要給我薪水單，我無法去申請。”
“為甚麼呢？”
“不知道，就是沒原因。他不要給就是不要給。”
心裡一股莫名火升起，越想越氣，越想越氣，為何他要這樣對我們？為何他要變成這樣？為何我這麼痛苦要痛恨他卻不能？
毫無理由的拒絕，毫無道理的做法，我很想痛恨他！但我不能，他是我的父親。
不懂事的妹妹終於到吉隆坡讀書了。她把到學院讀書視為人生的其中一個過程，沒有目的，漫無目標。她的spm得4個A，雖不是好成績，但是，當初我只有3個A都提出大學申請，但她放棄，她不要申請，理由是：對sains沒有興趣，不想讀form6。她還問我：“讀大學來做甚麼哦？”我氣得差點七孔流血。我嚐試幾次按耐著我的暴躁情緒，慢慢地跟她解釋，她只是“哦，哦”，然後故態復萌。
她對自己的事情一點都不關心，我們為著她的前途在忙，在擔心，在找資料，她每天在睡覺，一睡就10多個小時。我叫她找ptptn的資料，寄信封去索取表格，她也是“哦，哦”，結果到現在開學了都還沒寄。
我特地放工後，趕著沖涼吃飯，到距離我家超過20公里的旺沙瑪珠找房子，找到了，還要載她去看看，去買日常用品。她沒有帶球鞋來，她說：“我還打算穿著拖鞋去上課算了。”我氣結。
臨送她去宿舍前，千叮萬囑要她收拾好東西，結果她看著我男友提著床褥下樓，她連枕頭和被也忘了拿。我再氣。
我說，大哥為了她的第一學期的學費──1800令吉，就向別人借錢來付學費。她一點都不擔心學費，生活費問題，一副淡定的表情。
爸說申請公積金的8000令吉讓她付學費。但是，每月500令吉生活費對收入低的我和哥都是困難的事。我要她申請ptptn或其他貸學金，她一臉不知情，我唯有自己去學院問詳情。問了，我向爸要薪水單。
他說：“我不是說了會申請公積金嗎？”
“是，但是生活費哪來？所以要申請貸學金當生活費。”
“我薪水不低，申請不到的，我問過朋友了，他們說借不到的。”
“我問了學院，對方說可以，只是看你借到多少而己。”
“可以的嗎？”
“可以。”
“…你用媽的薪水單去申請啦，你說我失業就好了。”
“我可是向政府借錢，我寫你失業，政府一查就查到。”
“會查的嗎？”
“我哪懂。但是如果要查很容易。”
“嗯…”（還是不要答應，似乎在想著有力的借口來拒絕我。）
我真的不知道他想怎樣，不知道為何他拒絕交出薪水單，更不知道他為何將這樣東西視為秘密，不讓家人知道他的薪水？怪了，我們向來都知道。
講了又講，媽打電話去，哥也打去，他還是無動於衷，還在想著還有甚麼借口可以推我們。到底，他還當不當我們是一家人？！
他在經濟上的失敗，導致家庭破裂，我讀完diploma就要出來工作，不能繼續讀degree成了我的遺憾；媽快50歲了，以前當美髮店老板娘，現在私己積蓄都被老公騙光，被迫出來大城市找生計，自己養自己，這麼老了還要在外面受人家的氣，她曾經哭過，苦過，但是沒有甘來。我恨他為何要讓媽落得這個田地，我恨他在妹妹上學沒有盡父親的責任，我恨他為何要把我的家搞得如此。
為甚麼？
我無法問下去了，因為沒有答案。
哭，是我唯一目前能做的。
我真的累了。放過我吧。